晨雾像团化不开的棉絮，堵在教室门口。林溪踩着早读铃声走进来，江辞的座位已经坐满了人，他把文科笔记本摊在桌上，封面那道黑色直线被描得更深了，像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她放下书包时，碰掉了昨天捡回来的半片枫叶。枯叶在地板上打了个旋，停在江辞的鞋边。他低头瞥了一眼，抬脚就往旁边挪，动作快得像在躲避什么脏东西，皮鞋底碾过的地方，叶脉碎成了齑粉。
早自习抽查背诵时，林溪抽到了《岳阳楼记》。"沙鸥翔集，锦鳞游泳" 刚出口，就听见前排传来撕纸的声响。江辞把页写满批注的纸揉成一团，精准地投进垃圾桶，纸团划过的弧线，像条嘲讽的抛物线。
"继续。" 王老师敲了敲讲台，林溪的声音却卡在喉咙里。她看着江辞挺直的脊背，忽然觉得那句 "先天下之忧而忧" 像根针，刺得眼睛发酸。
数学课分组讨论时，班长很自然地坐到林溪旁边。"这道题的辅助线，" 他的笔尖在她的草稿纸上点了点，"你看这样是不是更简单?"
林溪点头时，眼角的余光瞥见江辞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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