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夜子，你能不能稍微表现得激动一点？
这可是觉醒仪式，决定我们未来是龙是虫的人生大事！”
“胖子，稍安勿躁。
激动并不能提升你的精神力阈值，反而可能因为心跳过速导致脑供血不足，影响你和觉醒石之间的能量共鸣。
根据《星能粒子共鸣基础理论》第三版第七章的描述，一个平稳的α脑波状态才是……停！
打住！”
王胖子，本名王富贵，一脸生无可恋地打断了身边好友的“科普”。
他看着林夜那张清秀俊朗、却永远挂着一副没睡醒般慵懒神情的脸，感觉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今天是新纪元108年9月1日，联邦第一武道学院“天启学院”的年度新生觉醒日。
巨大的露天广场上，人头攒动。
数千名和他们一样，通过了严苛文化课和基础体能测试考入学院的新生，此刻都汇聚于此。
所有人的目光，都狂热地投向广场中央那座高达十米的黑色方尖碑——觉醒石。
一百多年前，“神之泪”流星雨降临，世界剧变。
神秘的星能粒子笼罩全球，人类踏入了全民皆可修炼的武道时代。
而觉醒，便是每一个普通人踏入武者门径的唯一途径。
“看见没，那就是圣裔之子，陆天明！”
王胖子压低了声音，用下巴朝着不远处一个众星捧月般的区域努了努嘴，语气里充满了羡慕嫉妒恨，“啧啧，陆家的人，据说祖上出过封王境的猛人，血脉里就流淌着高贵的能量。
他这次觉醒，保底都是B级异能！”
林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那是一个金发碧眼的青年，身姿挺拔，面容英俊，嘴角挂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温和微笑。
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纯白学员制服，在一群家世显赫的“二代”圈子里，依旧是绝对的核心。
仿佛有一道无形的光环笼罩着他，让他与周围的普通学生之间，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壁垒。
“卖相不错。”
林夜言简意赅地评价道，随即打了个哈欠，“就是笑得太假，颧骨肌肉牵动了32次，眼角却只有3次微不可察的收缩，典型的皮笑肉不笑。
胖子，离这种人远点，虚伪的男人会影响你的财运。”
王胖子嘴角抽了抽：“大哥，现在是讨论面相的时候吗？
人家那是天之骄子！
你再看那边！”
他又示意林夜看向贵宾观礼台的方向。
在那里，一道清冷的身影静静伫立。
她一头及腰的银色长发在晨风中微微飘动，白色的学姐制式战斗服勾勒出窈窕有致的曲线，容颜绝美，气质宛若一朵不染尘埃的雪莲。
正是天启学院三年级的风云人物，学生会纪律部长，被誉为“冰雪女王”的夏清浅。
“我的天，夏学姐居然也来了！
她可是超凡境五阶的强者啊！”
王胖子激动得脸上的肥肉都在颤抖，“她一定是来看陆天明觉醒的！
俊男靓女，圣裔世家，这简首就是小说里的标准男女主配置啊！”
林夜的目光在夏清浅身上停留了片刻。
嗯，这个卖相比刚才那个好多了，至少表情真实，是真的冷，而不是装出来的。
就在这时，觉醒仪式正式开始。
“肃静！”
一名气息沉凝如山的中年导师走上高台，声音借助扩音设备传遍整个广场。
“觉醒仪式，将根据你们的学号依次进行。
上前，将手掌贴在觉醒石上，仪器将自动检测你们的精神力强度、能量亲和度，并判定你们的觉醒等级。”
“天赋等级由高到低，分为S、A、B、C、D、E、F，七个等级。
F级以下，则为未觉醒。
现在，仪式开始！”
随着导师一声令下，气氛瞬间被点燃。
一个个新生紧张地走上前，将手掌贴上冰冷的石碑。
“王涛，D级，火焰亲和！”
“李雪，C级，植物感应！”
“张伟，E级，体能强化！”
广场上方的巨大全息屏幕上，不断滚动着新生的名字和他们的天赋。
大部分人都集中在D级和E级，偶尔出现一个C级，便会引发一阵不小的骚动。
“下一个，陆天明！”
当这个名字被念出时，整个广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数千道目光齐刷刷地聚焦而去。
陆天明整理了一下衣领，脸上挂着自信的微笑，步履从容地走上高台。
他没有看任何人，目光却精准地投向了观礼台上的夏清浅，两人遥遥对视一眼，仿佛整个世界都成了他们的背景板。
“好家伙，当众撒狗粮，这谁顶得住？”
王胖子酸溜溜地吐槽。
陆天明将手掌缓缓贴在了觉醒石上。
下一秒，异变陡生！
嗡！
原本朴实无华的黑色石碑，猛然间爆发出刺眼夺目的金色光芒！
光芒冲天而起，在半空中凝聚成一柄威严的圣光之剑形态，久久不散。
高台旁的检测仪器发出了尖锐的警报声，指针疯狂跳动，最终定格在一个让所有人呼吸都为之停滞的刻度上。
“A……A级！
是A级异能，圣光裁决！”
负责记录的导师声音都因为激动而变了调。
轰！
全场炸裂！
“我的神啊！
开局就是A级！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不愧是圣裔之子，这天赋太恐怖了！”
“圣光裁决，那可是顶级强攻系异能，未来成就不可限量！”
在山呼海啸般的惊叹与羡慕声中，陆天明缓缓收回手掌，脸上的笑容愈发灿烂。
他享受着万众瞩目的感觉，再次看了一眼夏清浅，眼中的得意之色毫不掩饰。
而观礼台上，一首面无表情的夏清浅，那双冰蓝色的眸子里，也罕见地掠过一丝讶异。
觉醒仪式继续，但后续所有人都显得黯淡无光。
珠玉在前，瓦石难当。
“下……下一个，王富贵。”
“到我了，到我了！”
王胖子紧张地搓着手，双腿打颤，“夜子，保佑我，我不求B级C级，给个D级我就心满意足了！”
林夜拍了拍他的肩膀，懒洋洋地说：“去吧，记住，保持平常心，别抖得跟个筛糠似的。”
王胖子深吸一口气，视死如归地走了上去。
几秒后。
“王富贵，C级，土元素亲和——专精防御！”
一道浑厚的土黄色光芒亮起，虽然远不如陆天明的金光耀眼，却也坚实沉稳。
“我靠！
C级！
老子是C级！”
王胖子看着屏幕上的结果，激动得差点当场蹦起来，屁颠屁颠地跑回林夜身边，满脸通红，“夜子，我出息了！
C级啊！
以后哥罩着你！”
林夜笑着点了点头：“不错，以后你就是我的‘王牌肉盾’了。”
就在这时，一个戏谑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一个C级防御系而己，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胖子，你这辈子也就当个沙包的命了。”
说话的正是陆天明。
他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身边围着一群跟班，正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王胖子。
王胖子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涨红了脸，却不敢反驳。
“下一个，林夜！”
导师的声音适时响起，打破了这片区域的尴尬。
“夜子，到你了！”
王胖子的注意力立刻被转移，担忧地看着林夜。
林夜的身份是战争孤儿，全靠文化课成绩第一才被破格录取。
在天启学院这种崇尚武力的地方，理论课的巨人，往往就是武道上的废物。
“废物理论家，终于要原形毕露了吗？”
陆天明身后的一个跟班阴阳怪气地说道。
陆天明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双臂，嘴角噙着一抹讥讽的笑意，准备看好戏。
在全场几乎无人关注的目光中，林夜慢悠悠地走上高台，将手掌贴了上去。
一秒。
两秒。
三秒。
广场上鸦雀无声。
那块经历了无数次能量冲击的觉醒石，此刻，竟如同一块真正的顽石，没有泛起一丝一毫的光芒。
负责记录的导师皱了皱眉，上前敲了敲仪器，以为是出了故障。
然而，仪器运转正常。
屏幕上，代表精神力强度的数值条，空空如也。
最终，在天赋等级那一栏，跳出了一个刺眼的红色大字。
“0”。
“林夜，精神力为0，能量亲和度为0，未觉醒。”
导师面无表情地宣读了结果，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
短暂的寂静后，人群中爆发出难以抑制的哄笑声。
“零？
哈哈哈，我没听错吧？
居然真的有人是零天赋！”
“理论课第一又怎么样？
连觉醒都做不到，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
“天启学院怎么会招这种人进来？
浪费名额！”
嘲讽和讥笑如同潮水般涌来。
王胖子急得满头大汗，想要冲上去为林夜辩解几句，却被周围鄙夷的目光逼得说不出话。
高台上，林夜依旧是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他收回手，看着自己的掌心，仿佛上面有什么有趣的东西，对周围的议论充耳不闻。
只有他自己知道，在手掌接触石碑的刹那，他灵魂深处一个沉寂了十八年的古老纹身——深渊法典，自动运转了起来。
其自带的完美拟态功能，将他体内那股足以让这块觉醒石瞬间化为齑粉的恐怖力量，完美地收敛、屏蔽，最终呈现出了一个无限趋近于“零”的结果。
平静，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他心想。
“我早就说过，你就是个理论上的巨人，武道上的废物。”
陆天明走到林夜面前，声音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优越感和轻蔑，“林夜，认清现实吧，你和我，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
学院不适合你，自己申请退学，还能保留几分颜面。”
林夜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那双总是半眯着的眼睛里，眸光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古井。
“说完了吗？”
他问。
陆天明眉头一皱，他讨厌这种眼神。
一个废物，凭什么用这种眼神看他？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
陆天明冷哼一声，一股刚刚觉醒、还无法完美控制的A级气势，猛地朝着林夜和王胖子压了过去。
他要让林夜在自己面前出丑、下跪！
王胖子本就因为林夜的结果而心神激荡，此刻被这股远超他承受极限的气势一冲，顿时如遭重击！
他的双腿一软，膝盖不受控制地弯曲，眼看就要当众跪倒在地！
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来，不少人脸上都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就在王胖子的膝盖即将触地的瞬间。
一只手，一只看起来普普通通、甚至有些单薄的手，轻描淡写地伸了过来，扶住了他的胳膊。
“胖子，站稳点，地上凉。”
林夜的声音不大，语气还带着那股标志性的懒散。
然而，就是这看似随意的一扶。
陆天明瞳孔骤然收缩！
在其他人眼中，林夜只是扶住了快要摔倒的朋友。
可在陆天明自己的感知中，就在林夜出手的那一刹那，他引以为傲、刚刚凝聚成型的A级能量气势，其最核心的流转节点，像是被一根看不见的针，精准无比地刺了一下！
那股原本磅礴外放的能量，瞬间出现了一个微不可察的溃散！
失控的能量在体内乱窜，让他胸口一闷，脸色瞬间白了一分，脚步都踉跄了一下！
怎么回事？
消耗过大？
不可能！
全场学生都以为陆天明是刚刚觉醒，力量还没能完全掌控。
只有陆天明自己，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刚才那一瞬间，他引以为傲的A级能量，差一点就失控反噬了自己！
那绝不是意外！
他猛地抬头，死死地盯住了那个将王胖子扶稳后，又恢复了那副人畜无害、懒洋洋模样的少年。
那个仪器上显示精神力为“0”的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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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秒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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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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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级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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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正是陆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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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
两秒。
三秒。
广场上鸦雀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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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代表精神力强度的数值条，空空如也。
最终，在天赋等级那一栏，跳出了一个刺眼的红色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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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想。
“我早就说过，你就是个理论上的巨人，武道上的废物。”
陆天明走到林夜面前，声音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优越感和轻蔑，“林夜，认清现实吧，你和我，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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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一只看起来普普通通、甚至有些单薄的手，轻描淡写地伸了过来，扶住了他的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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