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开始讲解新学期的安排，声音在教室里平稳地回荡。
陆屿很快就进入了状态，拿出笔记本煞有介事地记着，虽然那字迹有点龙飞凤舞，和他打球的风格一样，带着点不拘小节的冲劲。
颜景明则安静得多，他只是偶尔在便签上写下几个关键词，字迹清秀工整。
大部分时间，他的目光要么落在老师身上，要么…会不经意地扫过旁边那个存在感极强的同桌。
陆屿的胳膊肘偶尔会不小心越过“三八线”，碰到他的胳膊。
每一次触碰，都像一小簇静电，让颜景明下意识地缩一下。
但陆屿似乎毫无察觉，或者察觉了也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他的注意力很快又回到了讲台上，或者窗外飞过的鸟身上。
课间铃响，老师刚走出教室，陆屿就像解除了封印一样，长长地舒了口气，整个人放松地靠在椅背上，转头看向颜景明，笑容依旧灿烂：“总算下课了。
坐得我肩膀都僵了。”
颜景明正小心地把便签贴到对应的课本目录页上，闻言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哎，颜景明，”陆屿一点也没被他的冷淡击退，反而凑得更近了些，好奇地看着他桌上那本厚厚的素描本，“你平时都画些什么？
风景？
还是……人像？”
他的呼吸几乎要拂到颜景明的耳廓。
颜景明不动声色地往窗边挪了一点点，合上了素描本：“……都画一点。”
“酷。”
陆屿由衷地说，他的目光落在颜景明的手指上——那双手指节分明，白皙修长，指尖还沾着一点没洗干净的炭笔灰。
“这手天生就是拿画笔的。”
他夸赞道，语气自然得就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
颜景明蜷了一下手指，把那点炭灰藏进掌心。
很少有人这么首接地夸他，还是夸这种细节。
他感觉耳根有点微微发烫，只好低下头假装整理画笔袋。
这时，几个显然是校篮球队的男生吵吵嚷嚷地冲到了他们桌旁，带头的一个笑着捶了一下陆屿的肩膀：“行啊你陆屿，一来就分到最好的班！
还抢占了我们年级著名冷……呃，艺术生旁边的宝座！”
他差点把“冷美人”这个私下里的称呼秃噜出来，及时刹住了车。
陆屿笑着回捶过去：“滚蛋，别打扰我感受新班级的文化气息。”
他嘴上说着，眼神却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旁边的颜景明。
果然，在陌生人突然聚集过来时，他的新同桌几乎瞬间又变回了那副安静疏离的模样，垂着眼，仿佛周遭的喧闹都与他无关，只是微微绷紧的嘴角泄露了他一丝不自在。
陆屿几乎是立刻察觉到了这种细微的情绪变化。
他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坐姿，半个身子挡在了颜景明和那群咋咋呼呼的队友之间，笑骂着赶人：“去去去，回你们自己地盘去，别在这围着了，一会儿班长该说我们扰乱秩序了。”
队友们起哄了几句，但看陆屿没有要起来的意思，也就嘻嘻哈哈地散了。
吵闹声远去，陆屿重新坐好，侧过头，声音比刚才和队友打闹时放缓了许多，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体贴：“他们就这样，吵得很，没吓着你吧？”
颜景明抬起头，有些意外地看了陆屿一眼。
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神经大条的体育生，竟然能注意到他的不适，还……主动帮他隔开了。
他心里那点小小的烦躁和被打扰的感觉，忽然就消散了。
他摇了摇头，声音虽然还是轻，但少了些最初的冷硬：“……没有。”
“那就好。”
陆屿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以后要是他们太吵，你首接说，我揍他们。”
这话说得有点傻气，颜景明却忍不住极轻地弯了一下嘴角，虽然很快又抿首了，但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冰层似乎融化了一角，露出了底下柔软的微光。
他从笔袋里拿出一支新的HB铅笔，放在桌面刚刚被陆屿胳膊肘碰到的地方，像是在无声地划定一个新的、或许可以稍微共享的界限。
陆屿看着那支铅笔，又看看颜景明似乎柔和了一点的侧脸，心里莫名地有点高兴，像投进了一个漂亮的三分球。
他觉得这个看起来很酷、实际上好像有点容易害羞的新同桌，真的挺有意思的。
上课铃再次响起。
阳光依旧温暖地洒在并排的课桌上，这一次，颜景明没有再看窗外的树影，而是专注地看着讲台。
而陆屿，在认真听讲之余，偶尔会用余光瞥一眼身旁那个安静的身影，和他手边那支仿佛代表着某种默许的HB铅笔。
他们的高二生活，就在这略带微妙碰撞和悄然滋长的好奇中，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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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时间，他的目光要么落在老师身上，要么…会不经意地扫过旁边那个存在感极强的同桌。
陆屿的胳膊肘偶尔会不小心越过“三八线”，碰到他的胳膊。
每一次触碰，都像一小簇静电，让颜景明下意识地缩一下。
但陆屿似乎毫无察觉，或者察觉了也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他的注意力很快又回到了讲台上，或者窗外飞过的鸟身上。
课间铃响，老师刚走出教室，陆屿就像解除了封印一样，长长地舒了口气，整个人放松地靠在椅背上，转头看向颜景明，笑容依旧灿烂：“总算下课了。
坐得我肩膀都僵了。”
颜景明正小心地把便签贴到对应的课本目录页上，闻言只是轻轻“嗯”了一声。
“哎，颜景明，”陆屿一点也没被他的冷淡击退，反而凑得更近了些，好奇地看着他桌上那本厚厚的素描本，“你平时都画些什么？
风景？
还是……人像？”
他的呼吸几乎要拂到颜景明的耳廓。
颜景明不动声色地往窗边挪了一点点，合上了素描本：“……都画一点。”
“酷。”
陆屿由衷地说，他的目光落在颜景明的手指上——那双手指节分明，白皙修长，指尖还沾着一点没洗干净的炭笔灰。
“这手天生就是拿画笔的。”
他夸赞道，语气自然得就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
颜景明蜷了一下手指，把那点炭灰藏进掌心。
很少有人这么首接地夸他，还是夸这种细节。
他感觉耳根有点微微发烫，只好低下头假装整理画笔袋。
这时，几个显然是校篮球队的男生吵吵嚷嚷地冲到了他们桌旁，带头的一个笑着捶了一下陆屿的肩膀：“行啊你陆屿，一来就分到最好的班！
还抢占了我们年级著名冷……呃，艺术生旁边的宝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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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屿笑着回捶过去：“滚蛋，别打扰我感受新班级的文化气息。”
他嘴上说着，眼神却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旁边的颜景明。
果然，在陌生人突然聚集过来时，他的新同桌几乎瞬间又变回了那副安静疏离的模样，垂着眼，仿佛周遭的喧闹都与他无关，只是微微绷紧的嘴角泄露了他一丝不自在。
陆屿几乎是立刻察觉到了这种细微的情绪变化。
他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坐姿，半个身子挡在了颜景明和那群咋咋呼呼的队友之间，笑骂着赶人：“去去去，回你们自己地盘去，别在这围着了，一会儿班长该说我们扰乱秩序了。”
队友们起哄了几句，但看陆屿没有要起来的意思，也就嘻嘻哈哈地散了。
吵闹声远去，陆屿重新坐好，侧过头，声音比刚才和队友打闹时放缓了许多，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体贴：“他们就这样，吵得很，没吓着你吧？”
颜景明抬起头，有些意外地看了陆屿一眼。
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神经大条的体育生，竟然能注意到他的不适，还……主动帮他隔开了。
他心里那点小小的烦躁和被打扰的感觉，忽然就消散了。
他摇了摇头，声音虽然还是轻，但少了些最初的冷硬：“……没有。”
“那就好。”
陆屿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以后要是他们太吵，你首接说，我揍他们。”
这话说得有点傻气，颜景明却忍不住极轻地弯了一下嘴角，虽然很快又抿首了，但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冰层似乎融化了一角，露出了底下柔软的微光。
他从笔袋里拿出一支新的HB铅笔，放在桌面刚刚被陆屿胳膊肘碰到的地方，像是在无声地划定一个新的、或许可以稍微共享的界限。
陆屿看着那支铅笔，又看看颜景明似乎柔和了一点的侧脸，心里莫名地有点高兴，像投进了一个漂亮的三分球。
他觉得这个看起来很酷、实际上好像有点容易害羞的新同桌，真的挺有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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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依旧温暖地洒在并排的课桌上，这一次，颜景明没有再看窗外的树影，而是专注地看着讲台。
而陆屿，在认真听讲之余，偶尔会用余光瞥一眼身旁那个安静的身影，和他手边那支仿佛代表着某种默许的HB铅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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