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竹说译文归有光

怀竹说译文归有光

作者: 江畔

言情小说连载

书名:《怀竹说译文归有光》本书主角有裴郢金作品情感生剧情紧出自作者“江畔”之本书精彩章节:我替嫡姐嫁给裴郢当他递给我一把算冷声道: 裴家不养闲你想要在这待吃用便拿算筹来我胆小慎兢兢战战地为他操持家将里外照顾得周才得以留直到嫡姐生他豪掷千金为我才恍然大原来裴家并不清他也并非小气之唯独对我斤斤计较罢我拎起包留下一封和离恰逢婢女前来催下月居住的算筹还没我头也不回道: 你跟夫君裴家太贵阿竹去别家住1夏日炎炎...

2025-06-11 10:16:07
我替嫡姐嫁给裴郢当天,他递给我一把算筹,冷声道:

裴家不养闲人,你想要在这待着,吃用便拿算筹来付。

我胆小慎微,兢兢战战地为他操持家事,将里外照顾得周全,才得以留下。

直到嫡姐生辰,他豪掷千金为赠,我才恍然大悟。

原来裴家并不清贫,他也并非小气之人,唯独对我斤斤计较罢了。

我拎起包袱,留下一封和离书,恰逢婢女前来催促,下月居住的算筹还没交。

我头也不回道: 你跟夫君说,裴家太贵啦,阿竹去别家住了。

1

夏日炎炎,蝉鸣阵阵。

屋檐下滴落一颗颗水珠,砸出啪嗒啪嗒的响声。

我撑着把青竹伞,包袱里装着阿娘的骨灰罐,一步一步地从裴家侧门踏出。

门房正缩在槛上躲懒,见状掀起眼皮问了一句: 夫人可是要使马车?

只不过今日主子们都出门去赴宴了,只剩下次等些的,您付半根算筹即可。

我摇头拒绝。

又不回来了,坐什么马车。

只听得身后隐隐有人啐了一口,低声骂骂咧咧: 穷酸……

我心中未起波澜,只是仔细想着,去抚州要坐船好还是跟着商队走。

下人行事不过是看主子脸色。

裴郢不喜我,他们便把我当成暂住在裴家打秋风的过客。

我虽不是下人,却也看过好多脸色。

思来想去,还是打算先去商行瞧瞧。

毕竟阿娘生前没坐过船,我怕她在天上瞧着时也会觉得晕。

燕京的街头上很是热闹。

行人熙熙攘攘,就连乞儿也敢在渡桥口讨饭。

我生性谨慎,花了两个铜板从他们口中打听出来一家名声较好的瓷器商,不日就要出行,恰好经过抚州。

那瓷器商的门店就开在樊楼边上。

比起天下第一酒楼的繁华,倒是算不上拥挤。

我正和掌柜的讨价,忽然听到一道熟悉的嗓音。

那点翠头冠可送到沈家去了?

是裴郢。

我抬眼望去,只见他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锦服,腰佩玉环,俊美面容上浮现丝丝笑意,慢悠悠地从樊楼里走出。

他身旁的长随点头哈腰道: 自然是送到了离茵小姐甚是惊喜呢就是……

就是夫人也在场,面色瞧着不太好看,您要不要和她解释解释。

另一位摇扇的公子摆了摆头,掷千金博美人一笑乃是佳话,嫂子有意见又如何,裴兄不会是惧内吧?

闻言,裴郢那双好看的剑眉微微皱起,连笑意都淡了不少。

她吃我的用我的,还想有什么意见。

再说了,离茵可是她姐姐,总该大度些。

我站在店内,原地怔愣了许久。

2

大约没多少人记得,我和嫡姐的生辰是在同一天,连出生的时间都没差多少。

只不过嫡长女总比庶长好听。

父亲大手一挥,沈离茵便成了我名义上的嫡姐。

她生性娇纵,几乎是泡在蜜罐子里长大的。

而我天生胃口大,连吃饱都是种奢望。

阿娘身子病弱,生下我后便失了宠,常年流连于病榻上。

月银都拿来买药了,哪还有打点厨房的份。

阿娘性子温柔手巧,时不时会用碎布给我缝些头花,有一次被嫡姐看到了,二话不说就从我手里抢走。

我与她争执,她嚎哭几声,父亲手里的竹条便落在了我身上。

嫡母倒是没说什么,只冷冷地瞧了我一眼。

我隐约察觉到自己做了错事,却又不知晓做错了什么。

回到院子,向来慈爱的阿娘却喊我在外边跪足了好几个时辰。

冬日严寒,她颤着声,抚摸着我身上的伤痕,滴滴泪珠浸湿衣襟。

离竹,你记得,以后万不可与别人争抢。

阿娘无用,护不住你……

从那以后,我便学会了退让。

可日子还是一天比一天难过,厨房送来的粥越发稀薄,就连月例也被恶奴克扣。

那时沈裴两家常来往,订下婚事后,裴郢逢年节也会上门拜访。

有一次恰好撞见了我和恶奴冲突的场景。

许是少年侠气时,又或许是顺手而为。

总而言之,那恶奴被少年裴郢处置了。

我时常像只见不得光的鼯鼠,偷偷看他来带嫡姐去放风筝,在心里种下一粒名为艳羡的种子。

却从未想过,有朝一日,那面如冠玉的少年郎会成为我的夫君。

3

彼时新皇刚登基。

裴家站错队,爵位从侯府降到了伯府,就连意气风发的裴小郎君也从马上摔伤,瘸了双腿。

父亲素来看重名声。

他不肯在这时退亲,又不愿让嫡姐去受苦,于是便想起了我。

我第一次见那张严肃的面容上浮现出慈爱的神色。

像戏偶套上的面具,浮夸又虚假。

他抚着胡须喟叹: 离竹都这般大了,也该嫁人了。

嫡母温和地凑过来拍了拍我的手背,意味深长道:

我知你是个孝顺的姑娘,想必也想让你姨娘过上好日子罢?

只要你肯嫁去裴家,好好在那待着,你姨娘吃的药钱可记到公账上。

我想了想,点头答应。

没多久,便穿着不合身的嫁衣,带上十抬薄薄的嫁妆,成了裴郢的娘子。

我期许过自己未来能与夫君和和美美,亦可是相敬如宾。

却不想新婚夜当晚,裴郢便大发雷霆,砸了凤烛和酒盏,冷冷地道:

呵,你们沈家真是好样的,拿一个庶女来打发我。

既得了名声,又能让我养着一个吃白食的,天底下竟还有这般好事。

我赧然地垂下头,想到了阿娘,也只能厚着脸皮留在这。

我……我什么都能干,我不会吃白食的。

他想了想,从架子上拿下一把算筹递给我,狭长的凤眼中充满讥讽。

好啊,裴家不养闲人,你想要在这待着,吃用便拿算筹来付。

一根算筹一顿饭,住两日。

就连裁月事带的布,也得拿算筹去换。

而我织的衣,纳的鞋,却不值半根。

唯有里里外外操持好家事,令裴郢满意了,他才会多给些。

可我满打满算,如何也吃不饱。

叫人好生难过。

冬日时冻得人手脚发麻,我手里的算筹换不起银炭,便低声下气地问他能不能先预支一部分。

裴郢没说同意也没拒绝,只笑着道: 你这样的女子我见得多了,明明没甚骨气,还非要强撑着装模作样。

说完,他随手写下了封和离书,语气轻蔑:

若你肯归家去,我送你百筐银炭也使得。

我沉默着收起了那封写着裴郢姓名的薄纸,心想道:

骨气又不能当药吃。

没有就没有吧,只要阿娘能病愈。

我捱过了好几个冬日。

若不是阿娘许久没与我来信报平安。

若不是我回沈家赴宴时,碰见他以千金买来的点翠头冠为嫡姐赠礼。

若不是宴会上众人的指指点点实在令人难堪。

我大抵也不会生出,想要离开的念头。

4

和瓷器商老板定好的出发时间是在第二日卯时。

天光破晓,一轮红日从河边升起。

商队的人不少。

精美的瓷器全用软布框在木架内,再推至马车上,其余留出来的空隙便由行客坐。

带队的领头挥了挥鞭子,警告道: 手脚都干净些不该碰的别碰,否则别怪我等不客气

众人接连应是。

我囊中羞涩,只好在路上当了半个厨娘,用来减免一半的路费。

熟悉后还有人调侃: 小娘子手艺这般好,定能讨个俏夫郎哩

途中也不是一直太平,好在遇到的劫匪都不成气候。

期间我们还在官道上看见了一队骑兵,气势汹汹地不知前往何处。

我见识了许多未曾见过的风景,心口的郁气仿佛也在逐渐散开,想起裴郢的次数也少了些。

等到达抚州时,已是九月中旬。

落在肩上的杏叶卷边开始枯黄。

瓷器商队的领头还赠了我一个小巧的瓷杯,不值钱,但值心意。

我珍重地放入行囊,拱手道: 祝君一路平安。

抚州接连着运河,是座温婉的水乡。

我打听到阿娘老家的地址,才发现到头来还是得坐船。

小小的乌篷船上有老叟,撑杆笑着揽客。

二铜板,二铜板,走最后一趟喽

我急忙上了船,生怕耽搁。

船行至一半,突然抖了抖,撑船的老叟惊呼道: 下边有人

5

啊?

我胆子小吓了一跳,颤颤巍巍地扒拉着船边探出头去瞧,果不其然看见了水波里的身影。

是个身穿黑衣的男子。

墨发缠绕在瓷白的脸上,隐在水中看不清面容。

老叟毫不犹豫就要绕开: 小娘子勿要管,也不知还有没有气,管了容易摊上事。

我抿了抿唇,忽然透过起伏的衣袖下看到了里边的山文甲。

那是朝中将领常穿的内甲。

救我抓住男子的手,急忙道: 劳烦船家搭把手,我加钱

好嘞

这下可好,老家是去不得了。

我背起生死不明的男子赶去医馆。

好在去得及时,大夫搭脉一看,人还吊着半口气,连忙扎针喂药。

大夫上了年纪,发须皆白,一边给伤者处理伤口一边骂道:

你这小娘子怎地等到夫君病得快死了才送来

我羞红了脸,摆手否认:

他、他不是……

解释的话语还没说完。

咳咳——

床上的男子忽然半睁开眼,拽住我的手便喊: 娘……别丢下怀真……

原来是后娘一旁的大夫瞪着眼,不知脑补了什么,摇头感叹道:

世风日下,世风日下啊……

我: ……

可恶。

我泄愤似的狠狠挠了挠他手掌心。

却没看到,男子浓密的羽睫在微微颤动。

6

另一头的裴家。

往日明亮的府邸却暗沉着。

裴郢回到院落,如往常那般喊了声: 沈离竹竟无人应答。

通常这个时候,女子就会捧着热好的吊梨汤过来问渴不渴。

然后备好换洗衣裳,围在他身旁转。

今日却唯余寂静。

裴郢想起长随说的话,摆了摆手吩咐下人,去问问门房,夫人从沈家回来了吗。

没多久,门房便来禀报: 奴才瞧着夫人回来了一趟,没多久便又走了,也不知是不是算筹不够,连马车都不肯坐。

管账的婢女也道: 夫人不肯交下月居住的算筹,说是……裴家太贵了,她要去别家住。

裴郢冷哼: 这分明是在给我甩脸色呢

去别家住?她还能去哪,沈家吗,沈侍郎可不见得能留她

裴郢不悦极了,觉得沈离竹太斤斤计较。

不过是送了个生辰礼,又没做什么。

她竟然要闹着出走?

难得见沈离竹与他置气,可他也不打算低头。

裴郢阴沉着脸想——

最好是让她在沈家吃个桂落,沈离竹才能明白,自己这个夫君才是待她最好之人

因着生气,他没注意到,妆台上还放了封书信。

他的腿伤没好多久,到了夜晚又开始隐隐泛疼。

平常有沈离竹帮忙按摩换药,尚不觉得有这么难受。

如今摸着身旁空荡荡,裴郢也觉得心头空落落起来,哪哪都不适应。

又过了两日。

一大早他便软了语气,特意叮嘱长随:

你带着辆马车到沈家门口候着,接一接她。

想了想又道: 这回不要算筹。

可他不曾想到,沈离竹这一走,就没再回来。

7

我在抚州待了一个多月,陆怀真的伤势才渐渐好转。

本就不多的银两,愈发见底。

我捶碾着药粉,气呼呼道: 陆公子,陆大官人,日后你可要十倍还我药钱

好阿竹。青年眉眼带笑,清风疏朗,你瞧我身上哪有半个铜板,只有一身无用的骨头,不知你收不收?

他这人脸皮忒厚。

说了名字,道了年龄,唯独不提来历和出身。

伤好了后就开始用木棍在地上写一些奇怪的符号和数字,说那是什么公式。

我懒得探究。

只待他付完药钱,我就带阿娘回老家安葬。

闲暇时候,我喜欢用草编一些小东西,或是用木头做些小机关。

机关精巧且有妙用,都是手巧的阿娘教我的。

陆怀真每次都惊为天人,莫名慷慨道:

阿竹,你明明是个天才

要是在后世,说不定还能当个发明家。

发明家是什么?不太懂。

我呆愣了片刻,感觉心里像吃了糯米糍糕那般甜。

原来被夸赞的滋味竟是如此愉悦。

那明明只是些不足为道的小东西。

8

陆怀真背上有道刺骨的刀伤。

我雇不起奴仆,也顾不得男女大防,只好亲自帮他换药。

反正也是做惯了的。

最起码,他不像裴郢那般讲究,擦拭只用软布,需得是先熏烫过,力道稍重点就会发脾气。

男子瞧着瘦,臂膀和背部的肌肉线条在烛光下却尤为明显。

明明是凉爽的秋日,脱下衣裳没多久,汗水便沿着喉结滴落,榻上水光淋漓。

陆怀真这时候就没了厚脸皮,侧着脑袋耳尖发红,时不时催促道:

阿竹,好了吗?

阿竹,能不能快些。

阿竹,你再不好我可真要不好了……

竹竹竹,竹你个头

不知为何,在他面前我的好脾气彻底变了样,气愤地拍了拍手底下的背:

别催,再忍忍。

陆怀真突然转过头来。

我才发觉,靠的距离好像有些近。

他呼出的热气砸在我鼻尖上,激起阵阵痒意。

周围气温骤升。

你……你转回去。

我推了推他,却没推动。

青年忽而轻笑,眸子亮如繁星,上挑的眼尾还泛着红意。

我只觉得眼前好似炸开了一簇簇烟花,

陆怀真握拳咳道: 我想到要教给你什么了。

我愣愣问: 什么?

琉璃。他盘了盘腿,扯过衣裳盖住腹下,说: 我教你烧琉璃,这个能赚很多药钱。

很奇怪。

我突然又不想让他那么快还完药钱了。

9

但对于烧琉璃这件事,我有着极大的兴趣。

谁会不喜欢能赚银两的下蛋金鸡呀

如今世面上的琉璃基本是外邦进贡,或者是舶来品,价格极为昂贵。

堪称有市无价。

之前我曾听裴郢吹嘘过,他有门专卖琉璃的生意,每年能赚万两金。

陆怀真说他只有方子,具体的操作还得靠我来。

我很喜欢这种被人相信的感觉。

起初我们失败了许多次。

他却从未恶口相向,反而劝我慢慢来。

日子还长,总能做出来的。

我们阿竹可是天底下最厉害的小娘子。

裴郢就从不会说这样的话,他只会讽刺我赖在裴家吃白食。

我吃上热腾腾的饱饭,于是有了更多的力气和手段。

满院子的坩子土,再加上叶腊石和熟瓦片。

日复一日的捶打和烧制。

终于在某个清晨变成了清澈无杂质的琉璃。

巴掌大小的琉璃杯,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晕,炫人心神。

陆怀真我捧着琉璃杯,激动地跑入厨房中,递到他面前,你快瞧

嗯?青年将发带松垮地系在脑后,放下锅铲转过身来,又仔细地洗了手,方才接过。

定情信物吗?那我收下了。

说完,他将琉璃杯塞到了袖口中。

我杏眸圆瞪: ???

我可没有说过这种话呀

你怎么还泼人脏水呢……

陆怀真将手帕沾湿了水,拧干后凑过来替我擦拭脸上的灰尘,慢条斯理道:

你看了我的身子,吃了我做的饭,又送我宝物,哪桩哪件冤了你?

他在『身子』二字上咬得极重。

我红了脸颊,喃喃道: 那、那也不能这般说。

你又没送我,我才不要送——

其余的话语被他倾身而下的动作吞没。

陆怀真在我的唇瓣上轻咬了一口,微叹道: 傻阿竹,我早就说过,把自己送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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